越晚懒得理他,摸摸身上的口袋,“你报警了吗?”
周随没有答话,骤然起身,走到刚清醒三分的杜宗田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杜宗田。
杜宗田忽然骇然地颤起来:“是你……”
周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抬起腿,重重地踩在杜宗田的腕关节处。
漆黑的走廊里,周随像普蓝里的一团浓墨,是最暗的个体。
闷沉的骨裂声隐约响起,但更惨烈的是杜宗田的哀嚎声。他在地板上因为剧痛,蠕动,挣扎着要把手扯出来。
兴许是他挣扎得太剧烈了,周随沉着脸,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而后就是皮肉击打的声响,光听动静,力道就大得很。
越晚半坐在墙角喘气,等到她摸黑去打开了壁灯,才看清杜宗田头上溢出的一大摊血。
周随恍若未觉地一拳、一拳击打在杜宗田的致命处。拳头上不知道他自己的血多些,还是杜宗田的多些。
越晚急匆匆地走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周随这才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越晚,沾湿的液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从他眼角滚落。
周随嗓子很哑,肺里干燥的空气刮着他生疼。
他努力地把话说清楚些。
“越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