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石纹瓷砖从地上铺陈到墙壁,天花板垂吊的炽白灯光投落, 有些刺眼。
放着两张漆黑的沙发的角落边,一架工业制式楼梯旋伏向上,通到二楼。
如果不是看到桌案上的裱花袋,和墙壁上的烤箱, 越晚一定不会相信这间黑白配色的店面, 是一家烘焙工坊。
这似乎更像,家。
她支起了下巴, 有点不解。
周随开了三个小时车带她来做蛋糕?
越晚歪着脑袋, 在空荡荡的店里发了会呆。听见身后有动静, 以为是周随回来了。
她转过身去, 看见了个陌生男人走进来。
男人穿着花衬衫, 梳着油头, 大晚上戴着副墨镜,正大咧咧地推开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 俱是一僵。
男人率先摘下墨镜, 露出一个笑脸:“你好,郑里。”
越晚站起身:“你好,越晚。”
郑里吹了声口哨,口音很浓的帝都味, 隔着墨镜打量她:“久仰, 我和周随是发小,自家人, 别拘束。”
越晚眨了眨眼睛,应了声,就转过头看着窗外继续发呆。
郑里笑嘻嘻地坐在她对面,完全不觉得生疏:“周随人呢?”
越晚稀奇,偏头问他:“这店平常不给普通客人来?”
郑里也学着她偏头,反问她:“当然不,你看这里有店员吗?”
越晚笑了一下:“确实不像,他去隔壁商场借充电宝了。”
郑里嘟囔声:“怪不得,打他手机都不接,没电了啊。”
越晚没解释,支着下巴,看着积雪散化融得地面油光水滑,倒映着眩目的霓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