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饱满的额头开始,往下,轻轻擦过俊挺的鼻梁,最后到达他总是欲说还休的薄唇,她心火突得窜起,一把将手里的毛巾甩在他脸上。
睡梦中的男人猛地被毛巾盖脸,吃痛之下,不禁闷哼了一声,脸转到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他完全不知道,梦里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婷婷地坐在他床沿,眼里喷火,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喝喝喝,你长嘴就是用来喝酒的吗?”夏渔满腔的郁闷无处抒发,这一刻只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有嘴你不说,你上辈子哑巴投胎的吗?你闷骚死算了。”
出过气了,心里好过一点,盖在他脸上的毛巾又扯回手里,给他囫囵擦了擦脖子,他喝得跟一头死猪没有分别,她便也没顾忌太多,用了吃奶的劲才把他那臭烘烘的衬衫给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又替他擦了擦上-身,擦过他胸口时,见到小红点,恶向胆边生,恶劣地捏在手里,拧螺丝一样旋转360度,死猪一样的男人哼哼了两声,她这才松开。
心里那股攒了多年的邪气终于消了下去。
做完这些,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便去客房洗了个澡,随便拿了他的一件T恤当睡衣,见他睡得还算安稳,她便在隔壁房间躺下了。
结果躺了半小时,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年他来时的画面,他沉默站在楼下,他撑伞向她走来,他们走出食堂突然遇见一场大雨,他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笑着对她说,走啊,不淋雨的青春是不完整的,咱们完整去。
当时也曾经怀疑过的,但是终归不自信,不相信他纯粹是为她而来。
现在想来,全是疑点。
总是掐着时间在她生日那天出现,在国外交换的那一年,特地在她生日那几天飞回来,给她过完生日又匆匆飞走。那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亲口承认,不是来找曾子萱,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飞回来的。
往事历历在目,心潮难平,夏渔再也没有办法再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