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真的像是无人可说了。
卢氏:“那你也不该和我说,言之毕竟不是我生的。”
崔程:“是不是你生的,他都是你儿子。”
卢氏犟嘴:“你这是狡辩,柬之说过了,他只想做富贵闲人,敏儿根本无心想这些。”
崔程故意威胁她:“由不得他做富贵闲人。”
卢氏紧张说:“当我求你了,你不要为难他,他一贯散漫,若不是你执意起兵,他根本不会涉险,商贾固然听着不好听,可若是他觉得好,我就愿意让他做。富贵登极又如何,我们卢家,你们崔家,还有那逝去的李家,那些过眼云烟,我见识的还少吗?”
她伸手攥着他的衣袖,眼睛里都是倔强,崔程反手握着她的手,沉沉道:“阿姒,我知你的心思。”
夫妻在这一刻算是破冰,卢氏算是和他短暂的和解了。
卢兆林给崔鹏授课结束后,被请到了后殿,卢氏的字没写完,上阙是她写的,崔程补了下阕。
崔程的字笔走龙蛇,刚骨劲道,惹的卢兆林盯着看了许久。
卢氏问:“阿兄觉得言之,怎么样?”
卢兆林会意错了她的意思,“阿姒,大公子虽没有柬之聪明,但是悟性很好,性格坚毅,为人敦厚,有储君之范。”
卢氏听的一窒,她一时没想到是崔程故意同她说话套她的。
卢兆林见她惊讶,劝说:“你如今怎么还看不开了呢?”
卢氏这才说:“阿兄……”,她这才意识到崔程就是故意的。她总不能说崔程说言之不堪大任。
卢兆林出宫后,晚膳在卢氏的殿里,崔敏和崔鹏都在,崔程坐在她身侧,卢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崔鹏,崔敏还在和他讨论文章,崔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卢氏毫无所知。
晚睡的时候,卢氏还是说:“阿兄说言之性格坚毅,有储君之风。”
崔程听的轻叹,她这人还是一惯的心善。也是一贯的心冷,尤其是对他。他从前就知卢氏无意与他,只是他当时不知她有过一门亲事,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松舍散人。
男人有时候不论爱恨,都会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卢氏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是故意套她的话,见他无话可说,也就闭上眼不再言语。
黑夜里崔程转头看着她,轻声问:“阿姒……”,叫了声名字,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轻声说:“睡吧。”
七月麦收的时候,真个屯田区闹哄哄的,热闹成一片,曹参即便知道也没想到收成居然就这么涨了一倍,阿骨勒带着人马来拉粮食,崔鲲可挡不住崔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