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却总喜欢看日落,让我觉得平静,心无波澜。
我看过很多地方的日出日落,也见识过财富极致的生活,见尝过权利的滋味,看过灯红酒绿的繁华。
最喜欢的,还是晚霞漫天,摇着摇椅,听风赏月,听着你们闲聊。
……
谢奚少了焦虑,少了担忧,再细看这样的信,就有些异样。
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心想,他可真是个撩妹高手,也不知道这样哄骗了多少女孩子。
他在信上只字不提自己的伤,避重就轻,把想说的话说了个干净,不想说的只字未提。关于他的伤,谢奚也只是听送信人提了一句。
因为他的隐瞒,她的回信就写的生硬了。
崔邺:你逾期已经一个半月,至于理由,你想好了再和我说。
我猜你入冬大概都不一定能回来。芸薹花期早已经过了,我的第一代稻种和麦种也已经成熟。
冬种的麦在明年春天会大收,这个便利你要是不要,我就送人了。
明年五月的稻种我会扩大规模,第二代育种在明年,明年一整年我肯定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你。农科就是这样,要想有结果就需要很多年。
至于你的伤,你若是不想说,就不必说,最好以后也不要让我知道。
收起你的秘密,我绝不会好奇。
我的父亲年终归来,想来,我到时候会更方便一些。
祝你早日康复。
十月秋收结束,深秋的天气已经全是冷意,凉州已快进入初冬,崔邺的肩上的伤迟迟没有愈合,骨折的腿还是不能活动,崔程扣着他,不准他离开都督府半步。
段冲看完他后的第十日,阿骨勒来了,这个雄壮的草原男人,见了崔邺的模样,赤红着眼,崔邺又救了他一次,他跪在地上请罪:“阿骨勒没有保护好郎君,愿受惩罚。”
崔邺问:“你想受什么惩罚?”
阿骨勒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崔邺有些动怒,简直愚不可及:“阿骨勒,你当时若是不走,咱们两都得折在草原里。你明白吗?”
阿骨勒固执的不说话,不并认同崔邺的诡辩。
两人僵持了很久,崔邺拿他没办法,叹气说:“你起来,坐到榻上来。”
阿骨勒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失血过多,又熬过几次生死险关,崔邺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变得突兀的亮,精神其实还不错。
崔邺微微笑着说:“咱们都能活着回来,就是幸事。不用这样固执。接下来才是重要的事,我短时间内没有精力,马场的事就交给你,向西的商队,你物色合适的人吧,祁连山马场是我在河西道上最重要的买卖,你记住了。”
阿骨勒起身坐在他对面保证:“郎君尽管养伤,这些琐事交给我就好。”
崔邺舒坦的想,拥有能力出众的下属,好处简直数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