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时鸢的意识也陷入刹那的怔忪。
是啊,他为什么要来救她。
他应该恨不得她死才对。
空气再一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半晌,裴忌忽然又有了动作,继续给她解着手上的束缚。
他忽然冷嗤了声。
“原来是个神经病。”
时鸢觉得他应该是看到了墙上的照片,她忽然又想起许子郁盯着她近乎变态痴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怕了?”
时鸢没吭声。
裴忌又轻笑一声:“确实该怕。刚从神经病的手里逃出来,又落到了我这个疯子手里。”
“记住了,时鸢。”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颈上的指痕,带来些冰凉的触感,刻骨铭心,让时鸢心尖一颤。
“能折磨你的人只有我。“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带着不由分手的强势,仿佛可以主宰一切的自傲。
她眼前蒙着的黑布忽然被一下子解开。
漆黑的世界一下子涌入光亮,让时鸢刹那间失了神。
除却光亮,他的面容措不及防地出现。
朦胧的银白月光下,他的轮廓线条冷硬分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静静注视着她,瞳仁漆黑,以俯视的角度。
好像跟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却又似乎完全不同。
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
——每一次突如其来的相遇,他都是以这副狂妄的姿态,强势地闯进她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