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莫名有些发涩,不太确信地叫出他的名字:“裴…裴忌吗?”
窸窣声响从面前传来,他似乎顿了一下,紧接着,属于他的气息突如其来地将她笼罩。
强势,冷戾,压迫感十足。
只可能是他。
时鸢紧绷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是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隐隐能感觉到,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
从黑布最下方那丝缝隙里,借着外面的月光,时鸢看见了那只修长白皙的手。
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肤色是近乎病态的白,指节分明,显得有些欲气丛生。
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摩挲过她脚腕间的肌肤,有些粗糙的触感,引得她浑身一阵颤栗。
幸好,还未等热意继续灼烧弥漫,脚上的束缚感便消失了。
时鸢听见他轻嗤了声,声线依旧冷漠,却难掩嘲弄。
“现在记得我是谁了?”
“………”
那股淡淡的热意瞬间褪去,她被他这刺耳的语气噎得讲不出话,顿了半晌,才挤出了两个字。
“谢谢。”
语气客气礼貌,又不失疏远。
那人给她解手铐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黑暗里,气压忽然变低,危险压抑的气息蔓延开来。
时鸢有些不明所以,犹豫片刻后开口:“怎么了吗?”
她身上的幽香融在空气里,因为双手被反绑住,胸前的美好弧度便愈发明显,黑发垂落下来,遮得若隐若现。
她还被用黑布蒙着眼。
时鸢自己并不知道,此刻的画面究竟有多么禁忌。
裴忌舔了舔唇,看见她脖颈上斑驳的指印,胸口那股戾气再次翻涌上来。
他冷笑,“我在想,我凭什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