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自保,倒不如说是自毁。
她不敢想象,等会许子郁回来,她今天晚上究竟要怎么度过。
她微喘着气,尽量将记忆深处蔓延出的恐惧压制回去。
然而,房间里的死寂却将一切情绪暴露无遗。
因为视觉被剥夺的缘故,听觉的敏锐便被成倍地放大。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静得让人心慌。
还有,一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在房间里响起,让时鸢脑中的弦迅速绷紧。
门锁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眼前的黑暗增加了人对未知的恐惧,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诡异的死寂里,时鸢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手中的玻璃。
那人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径直朝她走近。
就在他越走越近时,时鸢终于忍不住低喝出声。
“别过来!”
因为恐惧,她的尾音都有些发颤,自然起不到任何的震慑作用。
果然,那人的脚步仅仅停留了半秒,随后便继续朝她走来。
一股绝望在时鸢心底弥漫开,她咬紧牙关,浑身都有些发抖,掌心也被碎片割破,疼得她清醒了几分。
她颤声说:“你要是再过来,我就……”
那人像是觉得好笑,竟然轻笑了声。
他问:“你就怎样?”
懒散熟悉的语调,时鸢顿时浑身一僵。
他的声线太过熟悉,熟悉到她甚至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