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一小串石子被投到一汪湖水里,打破了看似平静的伪装,在她的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其实她都习惯了的。
习惯把所有受过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埋在心里,时间久了,她自己也觉得无所谓了。
可真的当有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愿意听你所有的委屈和心事,那些自以为坚韧无比的盔甲,轻轻松松就会溃不成军。
时鸢抿紧唇,忍着鼻尖那阵酸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逼着她,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嗓音缓和:“先上车。”
裴忌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没带司机,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出了机场直奔她在的地方,就跟循着味儿来似的。
他慢慢开着车,余光瞥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若有所思片刻,随即一打方向盘,调转了方向。
时鸢坐在副驾驶座上出神,浑然未觉车子已经不知何时驶出了市区,开上了一条渺无人烟的山路。
新组装之后的布加迪威龙,配置和性能完全称得上是顶级赛车,前天提的车。
裴忌的指尖轻敲着方向盘,忽然开口问她:“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时鸢回过神,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什么?”
“安全带系好。”
时鸢一怔,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一条黑漆无人的山路,一辆车都没有。
她的美目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你不会要.....”
裴忌侧眸看她一眼,轻笑了下。
“害怕吗?”
她安静了瞬,下一刻,却又慢慢摇了摇头。
一双如水般柔和的杏眸安静望着他,含着无言的信任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