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住的森林里多了很多人类活动的痕迹。下着雨还有人在转悠,穿得奇奇怪怪还带着武器,我差点被他们发现。”
谢烬顿了顿,“周子寂在找你。”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尾巴也蜷起来压在腹底,看起来很有些不安。
周子寂知道,她的家就在当初奚言跳崖的地方。如果现在回去,被捉到只是时间问题。
谢烬道,“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等不害怕的时候再走。”
“我才不怕他!”
“……”
可是被抓到是会被砍尾巴的。她为难地抬头看了谢烬一眼,这会儿才发觉他衣襟上脏兮兮的泥印,又羞赧地垂下了脑袋。
她本来是不想留下的,只想着报了恩就走,回自己的故乡去,再也不跟外人打交道。
可是谢烬的目光太温柔,仿佛整个春天的和煦都被装进他眼底,望一眼就心生暖意。傻子才会从他身边离开,去外面淋冷雨。
她纠结了一阵子,才吞吞吐吐道,“那我就……在这里再住几天,就几天。”
“好。”
这是在谢烬家跟周子寂家最大的不同之处——他从不会强迫任何人留下,或去干违背意愿的事。
奚言怀疑即使自己说还要回周子寂那,他也只会在劝完后叹一口气,等她再伤痕累累地跑回来时再替她捡回一条小命。而非一开始就以“为你好”的名义,强行把她关在屋子里。
这样的“放任”,反而给了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是安全的,也是自由的。
她的尾巴恢复得很快,每天都跟阿沅一起去书房跟谢烬作伴。遇到看不懂的法术还能得到他亲自点拨,几句话就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