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个十分低劣且初级的传送阵。书案上空隐隐约约现出个光圈,像坏掉的灯泡,闪得快要断气,花了好几秒才终于稳定。
先是有雨丝落在桌案上,沾湿了手稿。谢烬还未来得及皱眉,只听见啪叽一声。
掉出来一只湿漉漉的小狐狸。
“……”
阿沅高兴得蹦起来:“就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小狐狸!”
奚言带着一身泥土草屑趴在刚整理好的手稿上,自觉闯祸。更要命的是下一秒——她的余光里出现了谢烬的身影。
闯祸现场居然直接被抓!
她轻轻张开嘴,把咬了一路的药草放在书案上,怂得不敢抬头。
她还记得阿沅被罚去睡鸟笼的前科,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句温和的责怪,“外面还下着雨,怎么乱跑。”
听起来不像要挨罚的意思。
小狐狸口吐人言,机灵地转移话题,“山里的雨可好闻了,先生闻过吗?”
“你回了祁连山?”
“嗯嗯。”
谢烬没注意被弄脏的稿纸,反手掀起椅背上的披风,把她整个裹了起来,略略擦拭干净。
鲛人纱织成的月光锦那样珍贵,却粘着脏兮兮的泥印。
太过暴殄天物,阿沅心痛地闭上了眼,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