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嚷嚷着凑到书案边,同仇敌忾的语气里妖性未泯,“你生气吗?他想杀你,我帮你杀了他。”
小狐狸萎靡不振地半睁着眼,趴伏的姿势,两只前爪垫在胸口,能摸到心脏的跳动。她记得自己的利爪差一点就能穿透人类的咽喉,这里的疼痛却阻止了她,“奚言……喜欢他。”
胸膛里残留的爱意正在一点点消褪,正因为在消褪,变动中的存在感格外明显。
这会儿心已经不痛了。好像随着爱意的消减,这缕执念对她的影响也在缓缓消失。
阿沅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顿觉没趣,哼了她一声,“你可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奚言感到委屈,也没有力气解释,挣扎着想起来,“我要回家。”
她想回祁连山,太想了。即使要死也想死在故乡。
阿沅比她还紧张,“啊啊啊你别乱动!尾巴会掉的!”
“……”
“先安心休养。”谢烬也说,“等身体好了再走也来得及。”
她又蔫蔫地趴了回去。
变成奚言,留在周子寂家或留在这里,她从来都没办法自己选择。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况,可能还没到祁连山就已经死在了半路上,倔强地说,“那我只在这里待几天……就待几天,等尾巴好了就走。”
谢烬并不勉强,只颔首道,“依你。”
她缓慢地跳下了书案,尾巴无力地垂在地板上拖着走。
小狐狸脾气直,性子也倔,强撑着自己走路,晃晃悠悠地跟着阿沅回房间睡觉。
谢烬收回目光,手边的书卷再拿起,还没翻过一页,阿沅引完路又扑棱着翅膀回来了,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地八卦。
“先生喜欢她?给她用了好些珍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