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有些干涩,脸上倦意很重,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我只求你,别再推开我,给我弥补的机会。”
说着男人起身,打算将碗筷放在料理台,说自己晚点会过来收拾,先送怀芷回家。
“不用,我来洗吧。”
怀芷主动接过碗筷,靠近时,又一次闻到江凛身上的香烟味。
她看着男人眼睑下的乌青,没忍住皱眉提醒道:“少抽点烟吧,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
“我倒是愿意,”江凛想和怀芷多呆一会,修长的手捏捏眉心,头靠着橱柜,看水流滑过她嫩白手背,良久后开口,
“怀芷,奶奶在除夕那天离开了。”
怀芷洗碗的手一顿。
她终于知道,除夕那夜江凛出现在她家楼下的原因。
在一起五年,江凛从未和她提起过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怀芷知道,江凛从小是奶奶一手抚养大的,和父母的关系始终冷淡疏离。
论关系亲疏,甚至还远不及她一个外人。
以江凛的个性,他绝不会和秦楠陆衍倾诉,所以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她家楼下站了整整一夜。
或许太懂得失亲之痛,怀芷先前竖起的防备高墙一点点瓦解,某一个瞬间,她突然有些心疼面前的男人。
金钱、权力、名望和威信江凛看似拥有了一切,可真正需要时,却连一个倾诉痛苦的人都找不到。
将洗净的碗放回橱柜,怀芷关上柜门,还是轻声安慰道:“节哀。”
折腾半天,两人从房子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圆月被乌云遮盖,路面一片漆黑,小巷旁横生的枝桠不时有落叶凋零,被寒风卷席着狂舞坠地,踩在脚下发出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