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玉俯身贴近他,试图听清他在说着些什么。
祁陨攥着她胳膊微微弓起了身子,冰冷的唇畔贴着她耳朵,颤动呢喃。
他说——“卫韫玉……”
话音刚起,祁陨下颚便猛地砸在了卫韫玉肩颈处。
他本就生得骨相极佳,囚禁的日子里又清瘦的厉害,这一砸,那下颚骨砸的卫韫玉肩颈生疼。
“嘶……”卫韫玉吃痛,抬手试了试祁陨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后,咬牙忍了下来。
祁陨唤了那一声后,再没了动静。卫韫玉也有些怔,她隐约听到了祁陨的话,好似是在唤她的名字,可她眼下易了容,按说祁陨怎么也不该认出她的。
卫韫玉想不出什么头绪,也没心思去细想,抹了抹自己的脸,确定易容后的假容貌还在,心道许是自己听错了。
她不再管这岔,抬手撑着祁陨腋下,强将他从雪中拖了出来。卫韫玉拖着他起身环视左右,确定方圆十余里只有此前囚禁祁陨的那处营帐。
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此时又青天白日,带着他跑回军中更是危险。
况且,祁陨如今昏死着,浑身冻得僵硬,卫韫玉实在怕他冻死在这,想着要赶紧让他身子回暖。这地界能稍稍避风避寒的,也只有囚禁祁陨的这处营帐了。
卫韫玉略一思索,只得将他先背进帐中。营帐里有张硬榻是祁陨往日所用,榻上扔着个破烂的被衾。卫韫玉将祁陨背进帐中,褪去他被冰雪浸湿的衣裳,拿厚重的被子把他整个裹了起来,之后又将帐外的马匹牵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