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谨袖起手来:“我们今日原没有下船的打算。尹兄莫不是打算站到天亮?”
“胡说!”云珏严厉反驳,望向尹叙时已是小乖乖的样子:“我们原就打算随意看看便回,我不习惯在外头睡觉的。”
尹叙刚要开口,赵程谨又凉飕飕的开口了:“是啊,没打算睡,一听画舫上有最年轻健壮的相扑力士彻夜表演,给钱还能到跟前表演,任摸任锤,你不是打算彻夜鏖战的么……”
尹叙唇边那一抹刚要浮起的微笑,就这么僵住了。
明明他的面色是那样温和,可是看向云珏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似笑非笑的审视。
光看还不够,还想叫到跟前摸一摸,捶一捶?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今日是旬假最后一日,明日该前往国子监了?
云珏横步一挪,直接凑到尹叙跟前,不慌不忙,语重心长:“是阿瑾,你知道的,他体弱多病,又没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决心。我便想以此激励他,让他瞧瞧身强体壮的好处!哎……叫他误会了,还以为是我想玩。”
她一副“本来不该跟你多说但怕你误会我不得不说”的样子,尹叙嘴角轻抽,眼神里写满了“我若是信你我便是个棒槌”。
再不登船就真的来不及了。
尹叙忽而侧首,望向一旁的赵程谨:“若赵兄不介意,尹某有个不成熟的提议。”
片刻后——
“咚。”、“咚。”、“咚。”
昏黄的灯光照亮的长桌上,各式各样的暖身饮品一字排开,又搭配着这些饮品,分别摆了糖烤栗子,碳烤红薯,果脯瓜子一样俱全,还有一份新鲜出锅冒着香气的香酥炸鱼。
长桌位于临岸一家茶寮的背风位置,自云府带出的护卫将这条单独包下的长桌严防死守,让原本就背风的位置变得更加密不透风,别说受凉风侵袭,就是路人的目光都未必能顺利穿过这片铜墙铁壁,窥伺被守护着的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