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夜戏的船票只有两份,可他们,是三个人。
三人站在岸边,不远处是即将拔锚开戏的催促声,这里却面临着一场抉择。
云珏握着两张票,眼珠子一寸寸转向赵程谨。
知姐莫若弟,云珏换个气赵程谨都能听出阴谋的节奏,当即喝道:“你若敢和他上船把我扔在这里吹冷风!下回你被谁爽约都只有被我嘲笑的份儿!”
似乎觉得这个放话还不够狠,赵程谨冷眸怒视:“你试试看!”
云珏转动的眼神当即停在半道,小声嗫嚅:“可他不是来了么……”
尹叙眼神轻动,心中顿时柔软起来。
即便他赶来,但也确然失失了约。
可她全然没有对他迟来失约的愤怒抱怨,反而因他终究还是赶来而欣喜满足。
他曾经觉得,她听旁人说话时,无论话意是好是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
以至于有时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叫人无可奈何。
而今,尹叙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她并非分不清好歹,只是在一句话、一件事中,她不纠结于坏处,只看好处,只图个高兴。
这种近乎没心没肺的明朗,在此刻看来竟是如此令人欣慰与动容。
是以,尹叙微微一笑,温声道:“无所谓的,这大夜戏我曾去看过,的确很有意思,你二人初来长安,理当四处转转,尽情耍玩。”
尹叙心里估算了一下此刻的时辰,说:“画舫是彻夜营业,但每半个时辰会靠岸一次,你们大可上去耍玩,我在岸边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