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少安抬起眼,月凛天闭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头。
应少安惯会按头的,月凛天近些天来头疼发作频繁,药石也无用,只有应少安给他按两下才舒服点。
应少安就给他轻轻按着,在月凛天看不到的地方,应少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间情绪莫测,随后轻声道:“皇上可好点了?”
“嗯。”月凛天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问他,“你让朕把那些弹劾他的奏折送去是为何?”
“王爷应当知道自己在朝中多年被人弹劾的事,拥兵自重终究不是明智之举,皇位是皇上的,兵却是整个盛宣的,王爷应当会明白皇上此举为何。”
月凛天轻轻笑了下,“我看未必。”
月烛溟这人轴得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只要给他一分希望,他便会死守这份希望。
这是他的弱点,这人虽喋血沙场,腿残回来后暴戾惊人,可到底顾念这一点微薄的情分。
他以为用他的暴戾嗜血就能掩盖住这份弱点,却不知早已被他窥得全部。
可他现在多了一个沈牧亭,月凛天查清了那晚沈云景怎么死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沈牧亭做的。
那个好似对什么都风轻云淡漠不关心的人,竟然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行了!”月凛天轻声道,对待应少安有种常人无法感知的温柔来,应少安退下,在他身侧道:“皇上,沈蚩近些天来动向成谜,皇上可有深挖过。”
“他与朕提了好几次要将沈慕华许给方时镜的事,朕一直拖着。”他不能让沈慕华嫁给方时镜,一个沈牧亭已经如此恐怖,沈慕华又会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