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此事果然被圣上知晓。
齐太傅身姿压得极低,被岁月挤出沟壑的额头,压着冷硬地砖:“老臣惶恐,老臣也是近日才知,乃府中寄居的表姑娘,机缘巧合被睿王搭救,入了王爷法眼。”
说话间,一滴汗滴落地砖。
“老臣恐照顾不周,已将人另行安置。此女的姨娘,是老臣夫人胞妹,夫人念其自幼失恃,才多加照拂,可其父宁阳知府尚在,老臣夫妇未敢越俎代庖为其定亲。送回江南,或是留在京中,伏请圣上示下。”
“如此。”萧励微微颔首,眉眼舒展,语气也变得缓和,“既是睿王喜欢的,便留她在京中,由睿王安排便是。”
言罢,他起身,走出御案,亲自扶起齐太傅,眉眼暄和,似昔日蒙齐太傅教导之时。
“朕信得过太傅,也信齐辂能办好,京城有朕盯着大理寺去查,宁阳府还要齐辂去走一趟。”萧励嗓音和缓沉稳,“此事不宜声张,劳太傅回去传齐辂入宫。”
“老臣遵旨。”齐太傅如芒刺背之感渐渐消散。
年轻的帝王越来越难以捉摸,他没几年便要致仕,几个儿子,唯有齐辂得用,只盼他早些历练成长,支应门庭。
齐太傅前脚刚走,没等宫人禀报,萧青鸾已提裙小跑进来。
一只手中,还提着食盒。
跑到御案前,把食盒放下,掀开盒盖,笑盈盈往外摆碟箸:“我刚从皇嫂那里拿的,皇兄快尝尝!”
萧励无奈接过银箸,没有胃口,却不敢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