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枕暖帐间,她便是戴着这枚花丝镯,藤缠树般攀着他,香软的身子连同花丝镯一道,温柔起落。
可惜,梦会醒。
“齐大人,得罪。”燕七拱手。
齐辂眸光微闪,稍稍敛起痛色,神情淡然:“有劳。”
钟灵山道,背她下山之前,齐辂还理直气壮说她冤枉他,才几日不见,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对上齐辂的眸子,萧青鸾眉心微动,回望他,眸光带着探究。
齐辂没再多言,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便朝院门方向走去。
他的眼神,凝着许多从前没有的东西,萧青鸾越发疑惑。
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既然再一次把谢冰若安置在细柳巷,便是没在意她在细柳巷小院前留下的遗恨,如今又是想演哪出?
想不通,便不想,萧青鸾不愿再为他费心神。
齐辂生得高俊轩朗,脚步不疾不徐,举手投足是浑然天成的书卷气,似书中走出的最难描摹的玉质君子。
可是,捂热他的心,何其难。
她曾付出能想到的一切,最终也只换来愧疚补偿,即便死在他怀中的一瞬,她没感受到他的爱,齐辂的真心,始终隔山隔海。
“往后有事求见本宫,务必递拜帖,走正门。”萧青鸾望着齐辂走出月门的背影,心口撑着一股硬气,“否则,休怪侍卫们刀剑无眼。”
闻言,齐辂脚步一滞,微微侧首,眸光扫过疏影摇曳的月门石壁,又止住,没有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