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弦带着关律稳步走来,李孝怀注意到他们带不起风的脚步,更不高兴了,气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般不着急?”
“因为就是池虞回来,也解决不了此事。”霍惊弦语气沉稳,不显急躁。
池虞纵然出身百年世家,贵不可言。
可是自古以来和亲之事皆为国事,即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在国家大事面前皆是微不足道,更何况她们?
既然有人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她也只能随波逐流,别无他法。
李孝怀放下杯子,重重在桌子上嗑响,“怎么解决不了,我早就想到法子了。”
霍惊弦目光在李孝怀的脸上转了一圈,并不相信他的脑袋瓜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既然左右都是要毁婚,我也就豁出去了,只要虞虞愿意,我现在就带她去堂上让父皇成全我们!”李孝怀举起金边玉骨的折扇,“现在只有成亲,可以快速把她从这个深渊里拉出来。”
算着时间,北狄的使者不出半月就能到燕都。
只要在那之前把池虞快速拢在身后,光凭一幅画能奈何得了他?
他话音一落,四周的人表情各异。
关律的抽气声犹显重,仿佛大口一抽,能把暴风疾雨全部吸入肺腹之中,以免大家遭殃。
霍惊弦走到一旁,手搭在石桌之上一敲,缓缓说道:“她可以成亲,但不一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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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草原以北,草花荡上。
一队北狄人穿过草野,直奔北境边城而去。
白石垒出的城墙如巨人屹立,黑色的锁链吊下的铁门吱吱呀呀,在北朔的风声里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