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凌乱,身上披着老旧的毛线外套,看上去像个垂老的婆子,而不是中年女人。

夏淞不忍,低头温声道:“没有花钱。”

邻居:“啊!难道是那个人送的?啧啧,这看上去得几千块吧?”

几千块?这对住在这里的下岗职工可是个大数目,谁会花几千块就买把破木头啊?当即有人开始小声说夏淞不该乱收人东西,又说谁舍得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他,那得是什么关系?

更何况,听男邻居说,底下可是个男的。

邻居走过去掀开防水布,夏淞抿紧唇角,躲了一下。

他珍重地盖好防水布,那动作看得罗红鬼火直冒,甚至顾不得邻居都在旁边看着。

“跪下!”她怒骂道,“脏东西,我就该把你扔给你那个死鬼爹,饿死算了……”

她怒血上头,激素让她发了疯,雨伞狠狠摔打在夏淞身上。

夏淞忍了,只护住琴盒,“妈,进去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他语气带上了隐隐的祈求。

那些人的议论和目光,简直就是鞭笞他的恶鞭,一下下打在身上,比起痛,更多的是耻辱。

“你个卖**的下贱东西,还想进我家?滚!”

雨伞啪嗒一声,伞骨折断,飞起的一根铁骨划破了夏淞的眼角。

血让罗红冷静些许,眼睛圆瞪,满是血丝,大口大口喘气。

男邻居见了血,也吓着了,不敢再拱火,悄悄溜到其他邻居身后继续看好戏。

他早看这个小孩儿不顺眼,不就是考上个大学?有什么好傲的,回来都不知道叫他一声叔,闷头就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