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的灯都被骂声喊醒了,楼层隔音差,楼下邻居也听见了,走到窗边关上玻璃。
不过他好像看见了蒋星的车,又拉开窗,仔细观察起来。
蒋星瞥他一眼,那是个中年男人,便关上了车窗。
那中年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一扭头出了门。蒋星透过旧楼道的格栅看见他跑到了楼上。
骂声安静了片刻,很快变本加厉。
司机担心道:“听上去……像是和夏先生有关系……”
那个女人骂得很难听,直斥夏淞是和他赌狗猪爹一样的货色,还夹杂着大串不堪入耳的脏词儿。
邻居过去之后,骂得简直连司机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卖**都骂得出来,这是亲妈能说的话?
蒋星皱眉道:“等等。”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过了会儿又有好几户人家默默打开门缝,听着小罗骂人。
小罗是个可怜的女人,他们都知道,不少人劝她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反正那个拖油瓶也成年了,让他自己打工挣钱去。
高大的青年人站在楼道中间,衣服湿淋淋滴着水,睫毛上沾满水珠。
即便狼狈至此,他依然没放开琴盒。
邻居咳嗽两声:“小夏啊,你这是什么啊?别人送的礼物?”
见夏淞不说话,他道:“楼下那个车,挺贵吧?”
罗红竖起眉毛,“什么车?”
邻居:“哎呀,就是送小夏回来那个嘛。我看见里头坐了个男的,你别说,还挺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
罗红脸色青白一阵,一把夺过夏淞手里的雨伞,狠狠打在自己儿子背上,“我问你!你哪来的钱买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