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桩件件,根本就是筹划以后而为。
现在乌使随口说的一句话,也倏地让她想到了那天——
至此所有的不解和困惑都将迎刃而解,那些她以为顺利到不敢置信的过程,根本就不是因为她一个人而改变,而是其中都有景佑陵出手的身影。
……而他骗了自己这么久。
他和前世自己所见截然不同的态度,和前世相反的答应了赐婚,拉着耳雪所说的赔罪,和楚月珑说起所谓的自幼心悦,甚至是他在梧州所言的舍不得,不过都是虚妄而已。
景佑陵前世那般绝情地提剑而来,他其实从来都记得。
谢妧心间猛地坠了下去,站在原地看着乌使道:“……成婚后不久,到底是什么时候?”
乌使倒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都过去有些日子了,这一时要我想,还真的要好好想想。”
他说着,片刻后才猛地一只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上,“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六月十四吧,那日我在仙武门接公子,然后公子告知我要去一趟康慈殿,我还记得那日正好是归宁宴后的第三日。”
太后的懿旨在六月十五传至前朝,景佑陵偏偏是在六月十四去往康慈殿。
这样的巧合,就算是当真想要为他找一个借口,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谢妧恍然想起那日在崇德殿中,自己躲在屏风后,他躬身说道:“臣,谨遵圣意。”
她那时因为太过惊诧,她自以为景佑陵必当不会应允,所以前去想要以章如微为借口让他退婚,所以也忽略了一个极为细微,也极为致命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