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鹊发狠地皱着眉头:“奴婢就算还剩一口气,也会给小姐找个好出路!”
步练师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意鹊,就冲你句话,我们便是姐妹了。此次进宫,凶多吉少,若我身死,你便是窈窈的母亲;你抚养她到成人,便算是对得起我了。”
意鹊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步练师:
……少东家,这是在,托孤吗?
“接下来,你记好,字字都不要漏。”步练师眉头深锁,眼眸如星,“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保我女儿一条性命,我保你一世富贵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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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穿毳冕,衣宗彝,裳黼黻,一身烟罗重紫,七旒冕坠五彩玉,好一个高华雍容的庙堂公卿。
步练师接到圣旨,本来还是心起疑云,然而幼娘的信鸽连夜捎来密信,她便全明白了。
幼娘的密信写得很草很急:
“圣急诏钧入宫”
——沈逾卿也接了连夜突传的圣旨。
那就说明这圣旨不止一个,很可能整个上京的大人物,都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圣旨!
圣旨突召众权臣连夜入宫,步练师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皇城大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今玉玺,到底在谁的手里?
掖水北岸,北狄虽惧,却不撤兵,又是在等待什么?
“……少东家,”意鹊红着眼睛嗫嚅道,“能不能不去了?”
推说身体抱恙,只是拒绝一次传召而已;皇上如此器重步练师,应该没什么事吧?
步练师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