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芒看着凌鸿云着急的样子,从怀里摸了摸,忽然摸出块糖来,弯下腰,看着一旁被吓到的凌月婵。
“小姑娘,拿着糖,去里面待一会儿,好不好呀?”极懂得如何哄孩子的样子。
他这么一打岔,凌鸿云才想起身旁的女儿。他忍着十八分的焦躁,松开了决芒的衣领,将孩子送到了药铺里面的隔间,关好了门,而后忙继续追问:“你那话是何意思?”
决芒看着他,爽朗一笑,道:“秦掌柜可是个好女人啊。在下是在不忍……”
“——说重点!”凌鸿云不知有多么急迫,控制不住地再次拉起决芒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到了柜台上,“你那话是何意义!”
“妻子就要病逝”,这话他连重复一遍都不肯,只肯一直用代词逼问。
见他焦躁至此,决芒终于不再逗弄于他。
与玩笑一同消失的,是他终日挂在脸上的爽快笑容。
他说:“无能之辈。早知有今日,你可会还再如往常庸碌无为?”
他说:“你妻重病。她亦是医者,心中早已知晓。你可知她为何只字不提?”
他说:“因为你无能!她无钱医治,干脆不提!”
他说:“连自己妻女都无法养活,你也算是个男人吗!”
话说到最后,他竟不知自己是对谁说的。
“什么病?”头一次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骂,凌鸿云竟没有半点情绪,只顾着追问,“药铺当还有钱。此前还借人治病,如今也快还清。”决芒知道,他指的是白芨姐弟还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