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钩映着月色,闪着尖锐的光芒,令人见之生畏。
“可以呀,去吧。”白芨靠着树,好整以暇,道,“只是,我体内有母蛊,催动起来,可以让别人死,当然也能让自己死。不过现在……哇,好神奇,我出了事,死的都不会是我自己诶。”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真的催动了母蛊。她没有感觉,但她知道,刺心钩应该已经感到心口一痛了。
呼啸的风声骤然划过耳际。
猝不及防地,尖锐的铁钩一瞬间就被插到了白芨靠着的树上,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几根发丝飘飘落下。
白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嗐,别这么生气嘛。”完全没有把男人的暴怒放在心上,白芨笑起来,甚至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背。
在她伸手拍他的一瞬间,狂怒之下,男人似乎矛盾地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也可能只是错觉。他微微向后撤了些许。
见对方往后躲,白芨也不尴尬,笑眯眯地收回了手,道:“其实,说到底,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给你下蛊的呀。你想呀,我要想给你下蛊,早先有过那么多肢体接触,怎么没早下。所以我最终会给你下蛊,都是因为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你却又将我带了回去。我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的嘛。”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本都没想给你下蛊,当然也不会想捆你一辈子——我又不是喜欢你。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替你解决这个麻烦。”白芨说道,“毕竟,你中蛊,对我而言其实也很麻烦。你想,你中了蛊,就绝不会放心离开我的身边,而我难道会想要天天被你跟着吗?更严重的是,此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成了你最大的弱点。考虑到你的身份……我怕是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想想都害怕。”
刺心钩听着,仍沉着脸。然而,他手臂一动,将树上的铁钩收了回去。
“你要如何。”他问道。
“简单得很。正好,我现在也不完全安全,逃是逃出来了,但还得再跑得远一点。可我没什么钱赶路,也担心路上会不会再被追上。”白芨道,“至少得跑到别的省去。离这儿最近的外省大市是武州,距这里也就不足一个月的路程。这样,只要你能把我护送到武州,我就替你解蛊,然后我们互不相欠,一拍两散,如何?”
男人看着她,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