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靠在扶手上,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费力拿出手机,他拨给了季秋。
铃响接通,他声音很平静,也很虚弱,“帮我安排手术吧。”
季秋在电话那边声音变得急切担忧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吗?难道病情恶化了?哥,你还好吗?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来看你,我现在在波兰,最晚是凌晨两点的飞机飞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池律一手握着手机,浑身虚浮无力,疼得再使不出一点力气,指骨一松,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到地上。
梅妮达急切地敲打车窗,不停地喊他“池先生,池先生池先生……”
一切隐没在黑暗里的事都好像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池律动弹不得,他看着昏黄的路灯灯光,狭长的双眸渐渐阖上,疼痛裹挟着他,如海上波浪一般,也渐渐远去了。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鸟雀啼叫,树荫扫着窗户阳光斜斜地透过窗缝落进来,照着储物柜上一把锃亮的水果刀,闪射着光,刺眼得厉害。
屋内是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以及望不见尽头的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病号服,白得压抑。
池律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医生手拿着病例单来回穿行在房间里在和季秋讨论些什么。
或许注射了止疼药,他现在胃部感觉不到疼,只是空空的,麻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