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萍看她们都起来,便拉开遮光窗帘。
谈嘉秧依然呲牙皱眼,徐方亭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简直是“谈脏秧”:唇周残留上一顿的菜汁,门牙塞着肉丝,头发酸油,没换过的衣服沾了不少印子。
“咦,”她故意夸张道,“臭死了,昨天是不是没有洗澡?”
谈嘉秧笑嘻嘻说:“是的。”
谈嘉秧忽然注意到朝他笑的中年妇女,指一下问:“姨姨,她是谁?”
他经常不会直接搭讪。
徐方亭耐心说:“你自己问。”
他便笑眯眯:“你是谁呀?”
“我是婆婆。”
徐燕萍用了一种比较童音的叫法,第一个“婆”发第三声,第二个轻声。
“婆婆。”谈嘉秧学得有模有样的。
徐燕萍说:“真乖。——叫秧秧是吧?”
谈嘉秧说:“是的。”
母女俩合力给他刷牙洗澡,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
徐燕萍展开他换下的衣服研究:“这都是油渍,估计要回去用洗洁精才能洗干净。”
“丢了。”徐方亭说。
“嗯?那么浪费?多好的衣服啊……”徐燕萍犹豫道,“仙姬坡的小孩都没几个能穿这么好的。”
“丢了,不要了,”徐方亭重复道,“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