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伸手想抱谈嘉秧,王一杭上前一步,轻声说:“我来吧。”
谈嘉秧醒了一瞬,迷惘张望。
徐方亭带着哭腔:“谈嘉秧,我是姨姨。”
谈嘉秧跟没事人一样,迷迷糊糊一声“姨姨”,又继续闭了眼。
“走吧。”王一杭没多少抱人经验,直接竖抱让他磕肩头。
徐方亭拉着徐燕萍跟上。
三人没折腾,就在派出所旁边的三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双床房。
房里没敢开大灯,王一杭半摸黑把谈嘉秧放在其中一张床上,便回派出所找谈礼同。
姿势变换,谈嘉秧再度转醒,发现身旁的徐方亭,又安心阖上眼。
徐燕萍在旁探头望了几眼,确认谈嘉秧已然入睡,轻声说:“你也睡一会吧。”
“嗯。”
徐方亭给TYZ发了小视频便放下手机,状态像孟蝶描述的出产房那时,通体疲累却精神亢奋,全无一点睡意。
她原以为见到小孩会崩溃大哭,可给他的睡眠压了一会,情绪奇迹般平缓,好像谈嘉秧只是外出旅游2天,熟悉感令她倍感安全。
她像以前一样盖着他的一只手掌,温度证明了他的存在,也莫名强调了另一个人的缺席。
她不自觉回想这两天,辛酸侵蚀鼻尖,委屈涌上眼眶,也许知道眼前的小孩无法承纳满腔情绪,她只是瘪着嘴,始终到不了嚎啕那一步。
王一杭和谈礼同没多久回来,在隔壁开了房休息。
徐方亭终于安心眯到天亮。
谈嘉秧正常醒来,呲牙笑着叫“姨姨”,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惊恐。他的核心障碍阻碍深层次的人际交往,他确实相对同龄小朋友显得没心没肺。此刻徐方亭巴不得他再冷漠一些,淡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