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谈嘉秧从未表述过一个包含“调皮”的句子,甚至不会问“‘调皮’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懂对句子里抽象的生词进行提问。
不知不觉间,徐方亭反手托住嘴巴,久久不能语言。
谈韵之早已消化一遍这些问题,如今旧事重提,不过像挠老茧,无奈而麻木。
他双手相扣,朝天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用习惯的姿势抱胸,肱二头肌给顶得分外发达。这副健实的体格给人一种能量感,健康阳光,充满活力,像打不倒的金刚,天生拥有搏击命运的体力资本。这样的人即便暂时陷入困境,也不乏爬出深渊的力量。
“不说他了,你怎么样?”
他依然执着上次的“还好”话题。
徐方亭于情于理都得跟他详说一下,不然白听那么多谈嘉秧近况,总是说不过去。
“我这次月考,比上次开学摸底考进步十来分。”
谈韵之没像她夸谈嘉秧那样,立刻喜形于色;他只淡淡点头,然后问:“离你目标还差多少分?”
刹那间,他身上那股过来人的风轻云淡,落在她眼里,竟然激起不屈的勇气。
徐方亭说:“还差四十多分才稳妥。”
谈韵之给她掰手指头,说:“那一个月进步十来分,寒假前就可以达到目标。”
玩笑半真半假,看得出他在变相宽慰。
徐方亭扯扯嘴角道:“成绩又不一定按线性增长。”
谈韵之敛去大半笑意,说:“小徐,你连谈嘉秧都可以教会,教自己肯定没问题!”
徐方亭还想辩驳,但继续理性下去太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