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点吗?”谈韵之问。
“……不点了。”他眨了下眼睛,拼命睁大,后又使劲皱眉,像在放松眼球。
谈韵之把他手放到手机旁,说:“你继续玩吧。”
“我不玩了。”谈嘉秧突然一挺小肚子,扶着桌沿,从谈韵之双腿滑下,很快走出镜头。
谈韵之目光追随,问:“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上个厕所。”
“记得冲水洗手——”谈韵之扭回头盯着屏幕,跟着她不自觉一笑,“你听到他说什么了没?”
“听到了,好高级的表达。以前都是说‘尿尿’,现在竟然会说‘上厕所’,”徐方亭莞尔,“谈嘉秧真是越来越牛了!”
谈韵之说:“应该是在幼儿园里面学的吧。”
谈嘉秧在普通环境里还能学会东西,这着实令她们欣慰。
徐方亭便又问起他在幼儿园表现,谈韵之说老师反应比较固执,每天放学接园一定要排在第一个,不然就发脾气,于是谈礼同总要排第一位接人。
谈嘉秧放学后继续到缪老师那边上一小时的课,谈礼同负责接送。谈韵之还押他一起看了居家干预的网课,了解基本干预原则。
谈韵之并没跟叶阿姨透底,避免她接触到缪老师,谈嘉秧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爱看轮子的顽固小孩。
谈嘉秧上课偶尔会跑出座位,自己玩玩具。国庆合唱汇演时倒好好站在队伍中,只是东看西瞄,似乎不明状况,没跟上一句词。
NT会有分离焦虑,入园前几天嚎啕大哭,谈嘉秧像回老家,唯一的情绪波动在别人打断他玩玩具的时候。
NT放学回家会主动跟大人复述幼儿园见闻,谈嘉秧一声不吭,问一句,心情好才答上一句,回答的内容颠三倒四,含糊不清,令人怀疑事件的真实性;更多时候问也不答,尖叫说要玩玩具。
NT放学在马路对面笑着冲他大叫:“谈嘉秧,你是小二班最调皮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