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请崔郎官……”
“诶!”
崔圆大手一挥,面上分明刻着‘免开尊口’四个大字。
“我是剑南道的父母官,太上皇是天下共主。为人父母者,岂能令儿女入险境?去青泥岭迎接太上皇这种事儿,我万万开不了口!更不知该挑谁去送死!”
李璬急道,“可如今太上皇身边没有禁军陪伴,只剩下宗室、中官,如无人去迎,倘若遇险……”
他面孔抽得雪白,下意识想到,李隆基如果死在蜀道上,他这个百无一用的空头王爷,岂不是要被崔圆绞来吃肉?
念头一闪而过,李璬的尾音几乎带了哭腔。
“那,那,要如何是好?!”
他越是这般患得患失,束手无策,崔圆就越瞧不起他,说话就越刻薄。
“吉人自有天相嘛!倒是殿下,蜀中天时温暖,人情厚重,歌女又漂亮又温柔,您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吧!”
李璬刷地红了脸。
“你,你……”
崔圆掀开案上木匣,掏出一摞急报,垂眼翻了翻。
“关中乱了,吐蕃人难免心生觊觎,蠢蠢欲动,我要调兵抵挡,又要筹措粮草,千头万绪,顾不得闲谈,请殿下先回行宫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