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笑着点头。
“对,跑的急了出汗是红色的。”
马儿仿佛知道说它,羞涩垂眼,软塌着脖子向杜若手底钻,眉心一撮柔顺的鬃毛湿哒哒的,汗珠子直往眼睛里滚,痒得它难耐甩头,杜若忙拿帕子替它抹汗。
李玙看得吃味,腻声道,“娘子,我也热呢。”
杜若看他额头上果然铺排开豆大汗珠。
人马殊途,总不好共用手帕。她犹豫了一瞬,红着脸抻着袖口替他擦。
两人面对面站着。
马儿响亮的鼻息热烘烘的喷在脸上,又热又烫,间或不耐烦地蹬一脚。杜若才擦了几下就觉得不对,扭身要走,早被李玙拦腰抱住。
杜若眉眼低低敛着,神情不全然是娇羞,还有几分沉静的温柔。
李玙看得呆了,眉梢微微抽动,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脱口道,“汤泉宫就在禁苑西边,娘子,今晚……”
杜若一抬眼。
“……下回来天气热了,泡汤不适宜。”李玙喉头颤动,目光直勾勾的。
“妾想学骑马。”
杜若咬着唇迎上他,“妾下回来,想和殿下并肩驰骋。”
“好啊,学会了有赏。”
李玙嘴角扬起,千算万算,这刁滑的鱼儿终有咬钩一日。
他拍拍黑马。
“去,叫你媳妇儿来。”
那马儿好通灵性,微微点头答应,头一昂,前蹄奋起,高亢的嘶鸣起来,兴奋之状仿佛踏平了万里草原。
李玙得意道,“这匹叫做‘狂浪’,是本王亲自驯服的。”
他指着远处慢悠悠晃荡着蹄子轻快而来的一匹纯白小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