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子佩如梦如醒,这才讶然道,“你要去哪儿?”
时近黄昏,三层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都已散去,四周静谧无声,空气中流动着黯然凉薄的气息。杜若抬眸向东北方向,也就是英芙所住的十六王宅看了看。
“倘若此番确有所成,我再与你明言。倘若不成,杜家还需另谋出路,少不得也是以我做饵。”
杜若含混不明的话语令子佩大大皱眉,她站起来,长袖起伏,身姿纤细而临风招展,飘飘然有欲飞之姿。
“总之今日一别,后会不知何期,还望四娘莫要为我担心。”
“这算什么?我便是个窝囊废么?你的事我就丁点帮不上忙?”
子佩十分不服气,愤然抱怨。
“子衿也是,忽然之间就不肯上学了,日日躲着我。你又要做什么?”
那个女夫子,束起头发上学堂考科举有可能,待选妾侍,绝不可能。
杜若笑道,“我与子衿的去处定然不同。”
她笃定的姿态比话语更叫人懊恼,子佩跺着脚道,“我不管。杜伯伯就住在延寿坊,我想去寻你便要寻你。”
“好好好。待你想起来,便来寻我。”
即便是呆头楞恼的子佩也听出这是哄孩子的敷衍之词。
然杜若笑盈盈的面孔底下竖着坚定的冰棱,叫人无从突破,子佩一筹莫展,半晌才挥手。
“行吧,行吧。”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