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当初看到后,我就厚着脸皮也要把这幅画讨要过来。”柏经义转过身,正对着他,“所以,人没变。为什么画作的孩子现在站到了你面前,你却要这般贬低她呢?”
苏逸春猛地侧身,难以置信,唇瓣微颤却说不出一字。
柏经义点了点头,表示他没听错:“就是她。她长大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画画,还是读书,这些本身该是没有门槛的。只要拿上笔,甚至一根树枝,我都能蹲在地上画上一笔。”
“有人有天赋,从一开始就领先于其他人,最后成为了大家。有人天赋不及,但他愿意去努力,愿意用心,愿意投入,所以他最后也成了大家。”
“像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一路走来应该看得更清楚才是。逸春啊,”他叹了口气,“我们更多的应该去帮助他们,而不是增设门槛,圈地自满。”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天下昌平,河清海晏,让所有人都能自由快乐地读书,不才是我们曾经立下的宏愿?不才是我们创立万里书院的初衷吗?”
苏逸春低下头,沉默不语。
柏经义抚须感叹道:“这幅画刚挂起时,我是心喜和期待。我还和乐山兄约好,等她大一点,就跟我学画。后来是痛心和愧疚,所以我不曾取下,望能一直警醒自己。而如今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