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襁褓中,没有印象也是自然。”安雨理解道。
“可罚跪那一次我也不知那是我□□母,还以为是我做的一场梦。吃完桂花糕我便睡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已经在自己房中,听人说我发烧了两天两夜,醒来之后父亲松了口。那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我的固执和坚持打动了父亲……直到跟着家人去吊唁□□母时,看见供桌上摆的桂花糕……在下那时才知道,□□母喜欢吃桂花糕,那次千里迢迢来京城看我们,带来的桂花糕就是给我的。”晏清绪笑了笑。
“从此府中便多了桂花糕,可我还以为是我大病初愈后,跟母亲提的要求得到了满足,殊不知那是□□母特意给我留下的,还叮嘱我父亲,说孩子还小,读书也不急于一时……”晏清绪望着炉灶里噼里啪啦的柴火出神:“吊唁回去的晚上飘了大雪,我看着越来越远的梨花城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
“……”
“那种感觉……就是一位长辈关心了你很多年,你却在她离世时候才知道,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间回荡,又像是温暖,又像是遗憾。”晏清绪侧了侧头,对安雨道:“可能与安姑娘现在的感觉有些相似吧。”
排骨的肉味混合着甜香从锅缝里溜了出来,安雨开口:“……嗯。”
她被阮家人的真情打动,却忍不住老想——要是原身和原身的母亲还在,那有多好。
徒留她一个异世孤魂在此,总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太迟了。
“好在安姑娘比我幸运一些。”
“嗯?”
“逝者已矣,但……”晏清绪指了指锅:“安姑娘还有为之可以熬汤的人。”
“……”
不得不说,安雨多多少少有被这几句话安慰到。
她来的时候原身的灵魂便已经不在了,可能入了轮回,也可能……代替她在原来的世界活了下去,这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