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缮发现凌迦目光一直落在此处,咏笙又极力给相安解释,便想索性大方一回,立个好学大度的印象给诸人,便只要求着相安言语。
相安本不欲与小辈计较,偏偏于歌舞之上难以忍受,遂而道:“公主若跳的是“雨覆云翻手”,那便错的委实离谱了些。所谓雨覆云翻,百炼钢化绕指柔,便是极柔极媚的舞步。先不说此等场合实在不宜,便是柔媚处,你也确实刚劲了些。莫说枝软天地伏,便是风吹衣袂飘也不够格。”
御遥已经笑不动,只以手肘推着桑泽问道,“这九婴族于八荒可有其他用处?若还有,你快些让他们退下。我要是那公主,如此丢人,真真是要一头撞死在这曲陵台上。”
抬头又对凌迦道:“你且再送些吃的给相安,让她休要再开口。接下来还有曲奏赛,不知还有多少孩子要遭她毒口。你看,偏她还一副真诚教导的模样!”
“难道她不是在用心教导?”凌迦撩开珠帘,看得更仔细些。
凌迦不撩珠帘还好,如此一掀,本来面上有些发烫的公主,便又拾起了信心。冲着相安道,“仙君既然于舞艺之上,如此有见底,可否与淙缮切磋一番?”
相安摇摇头,“我便是胜了你,亦没有什么稀奇。你输给我,也算不得什么丢人。如此看来,不比也罢。”
“你……”淙缮自少时成名,便一直享着盛誉,从未受过如此奚落,遂而笑道,“侃侃而谈半天,原不过是纸上谈兵。”
相安笑了笑,没有理会。
“什么纸上谈兵,我姨母跳舞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咏笙少年意气,见不得人说相安不好,“姨母,你便与她比一比,也可让我们开开眼界。”
高座之上的神君亦是想看她一舞,遂而撤下了全部的帷幔。原本隔着数丈之地,他自是听不到的,可是他凝了术法,便听得清晰,那个女子说,“我跳不了,我的腿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