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有片刻的失神,那年十神分封宴上,她寒疾发作。凌迦抱她回琼音阁的路上,在她耳畔呢喃。他说,是我不好,你跳的舞太美,忘了督促你……
他对她动过心,他虽一直未说,她也不曾问过。
可是,她是知道的!
不然,他不会在九重宫门落下的时候,两次开口要她去七海。是自己生生推开了他。他不愿叫她名字,一声“少主”原也是赌气的!
她都知道!
可是,万万年时光奔逝,到底他们都回不去了。
她也知道!
“你的腿……”凌迦皱着眉,总觉地哪里有问题,只翻卷了她的裤腿,要查视。
“放肆!”相安回过神来,猛地缩回脚,“凌迦神君,你僭越了!”
“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经络仿佛堵着,我看一看!”
“凌迦神君,以此为借口,并不是君子之道。”相安匆忙穿好鞋袜,“请你记得你如今的身份!”
凌迦愣了愣,有些生气,“君臣有别吗,不必少主屡次提醒。不妨告诉你,如今的洪莽源,诸神可识得凌迦神君,却未必会认得相安少主!纵是母神,三万年前也将一生功德尽数渡给了阿御。神族仙境里,从大宇双穹上免了诸神朝见的规矩起,便早已是四君执掌的局面。”
“即是你们的天下,凌迦神君更应离我远些,省的众口铄金,难堵悠悠之口。”相安站起身来,继续朝前走去。
凌迦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着那个那女子拖着一身倦意离去。待回神,便又尾随上去。
临近日暮,相安停了下来,几乎哀求道,“别跟着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