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叹道:“昔年之事我虽未亲眼目睹,可你当时推太子入水,想必也是受人挑唆罢?”

大皇子心神晃动,“你如何知道?”

彼时他才八岁,虽因为生母获罪的缘故有些孤僻,兄弟间人缘还算过得去,可偏偏就是那一回,一个眼生的嬷嬷告诉他,皇帝欲将他外放就藩,以免对太子构成威胁。他倒不是稀罕那张龙椅,可实在不忿,凭什么他就得给二弟让路,就因为二弟是正统,而他是罪人的孩子?

且听说皇帝为他择定的封地是岭南一带,多瘴疠瘟疫,他实在怕了,母妃的遗愿就是他能好好活下去,他怎敢辜负母亲的期望?如果太子出了事,皇帝应该会将他留下吧……

大皇子这才起了歹念,那天下学后将太子推堕入水,他倒也不想要了这位二弟的命,只是想让他大病一场,激起父皇的思子之情而已。

萧逸冷笑道:“御湖地貌广大,崇芳阁更是少有人把守,可偏偏就是那一天不少当值的,你才动手就被人给按住了,细想想可会这样巧?”

若不是自导自演,实在难以解释得通。只能说史皇后的心思实在毒辣又细巧,为了儿子的储君之位屹立不倒,付出一点小小的牺牲自然是值当的。

大皇子脸上的戾色渐渐退去,他默不作声将短匕收起,继而用力向前一推。

顾锦荣跌跌撞撞差点栽倒在地,亏得萧逸赶紧接住她,将人搂到怀中去。

萧逸趁势为她系上披风,柔声安抚,“放心,没事了。”

大皇子望着对面你侬我侬二人,厉声道:“你当真不会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