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要难过,孩儿并没有有意瞒着你。孩儿只是认为自己是裘家儿郎,未来继承家业要学会自己独当一面,不可凡事都依靠父母长辈。”

裘母摇了摇头,手还是不肯从脸上移开,肩膀轻轻颤抖。

裘德安有些着急,自己回京前同自己的小先生闹出了嫌隙,现在连自己的母亲都哄不好了。

“母亲若是不嫌弃孩儿这些家长里短,那帮孩儿排解排解吧。”

裘德安实在捉急,无奈之下只能尝试着换个方式劝她。

没想到,这一劝还真给劝住了。

裘母将捂在脸上的手瞬间按在了裘德安的手臂上,速度之快堪堪赶得上自己军营中的士兵。

“那你可要好好同母亲说说,你放心,母亲不会为难,定会力所能及的帮你的。”

之间裘母眼神坚定,不带丝毫迟疑与被动,甚至还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裘德安告诉自己肯定是看错了,他被裘母拉起身按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将自己与重阳子的纠纷一一与裘母道来。

可毕竟重阳子身份特殊,他不能一五一十全都告知裘母,只能挑着大概意思含含糊糊的讲出来。

裘母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养子,平日里温柔敦厚的一个人,竟有一番不为人知的复杂心事。

裘母神色和缓,听后深思片刻。

“可是,必安能成为赶尸人并不是易事,你与母亲说过他赶尸时的样子,母亲听了都觉得新奇,更不要说他或许经历过什么其他我们常人没有经历过得了。”

“许是他怕你知道了担心又说不准呢,必安平日里一直一幅笑模样,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反正啊我是没见他遮遮掩掩过。”

裘母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先说笑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己这两个儿倒是像得很。

裘母劝裘德安看开些,重阳子对待裘德安的态度,反而才是真正将他当亲人看待的样子。

裘母回忆自己当年与裘父的相处方式有时也是这样,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怀有裘德安七月之余,裘父大战出征在即。

当时已至冬日,白雪飞扬满地结霜,裘母在裘父去军营前想为他亲自做些点心,点心做好了正要送过去,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即刻见红。

裘母早产,为了不使裘父战时分心,裘母令婢女将门窗关紧。稳婆医师一概没叫,只留贴身婢女两名同自己独自一人生产,连自己院内的人都不敢全部告知让他们帮忙,怕说漏了嘴。

裘父临行时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己夫人出来送送自己,想回去见一见还被谢绝门外,只收到了裘母在门内让婢女拿给自己做的点心。

裘母让人带的话是,做点心伤到手了不开心不愿见,让他打完仗再回来见他。

裘父一听自己妻子受伤了,哪怕只是手指,便是指甲盖掉了一块都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就要往里闯,被裘母在屋内又骂了出去,灰溜溜的上马走人了。

也不怪裘母当时骂他,裘母当时正直生产,本就疼痛万分。眼看裘父即将进门,又是心急又是生气,夹杂着疼痛的叫喊骂的颇为刚硬果决了些。

一个月后裘父归家,裘德安已经降世,裘父自责万分,妻子独自一人面临早产之痛,自己也不敢埋怨自己的妻子。好好的一个八尺男儿威武汉子满肚子的难受无处道,只能搂着尚在襁褓中的长子把自己给委屈哭了。

裘母回想到此处还笑的流了泪,她拭去眼角的晶莹安慰裘德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