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与她今日关系真的闹僵,今后又要如何面对贵妃姐姐呢,毕竟是她的外甥女。”
皇后默了默,轻轻点了点头,“今日多谢你了,还好有你啊。”
“姐姐何必与我说这生分话。”静妃传人进来收拾白瓷杯的碎片,转头对皇后道歉。
“妹妹失手不小心摔碎了姐姐这精美瓷杯,这便回去命人再给姐姐送一套来,妹妹一直珍藏着七彩玲珑杯没有舍得用过,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便是,喜欢的东西便拿出来,老是收着不见光算是怎么个用法。”
皇后摆摆手笑道,看着宫女进进出出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话说回来,都过了这么久了,怎的还没见贵妃姐姐来?”静妃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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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此时被眼前人勾走了神志,一丝一毫都不舍离开眼。
她没有上前,只是屏退下人后,一个人钉钉站在荷花池外,花色将她的脸颊衬的娇艳,可她的眼中却只有哀愁。
远处,一白衣少年,红绫丝绦束起窄腰,上系一羊脂玉石,齐耳短发虽夏日暖风轻轻飘动,吹起贵妃无限思绪。
少年的对面是一身着华丽的少女,只是这少女此时神情并谈不上好看,正带着盛怒一步一步向少年逼近。
贵妃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赵姝芊。
此时赵姝芊身边只有一宫女,这宫女的真实身份还是先前那占星师假扮。赵姝芊心思微微一转,选了个最容易想到,却又最不容易被推翻的计谋,她所幸不遮掩了。
赵姝芊嘴角扬起一丝笑,走到站在亭边的重阳子面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道:“小道士,本宫索性与你挑明了吧,本宫对将军一直有意,只是先前缘分不够,我们之间有两个人挡路。现在啊,那两个人都下到黄泉去了,你也想下去和她们作伴吗?”
“哦?我倒是好奇,七公主如何能让我与他们作伴呀?”重阳子好笑道。
赵姝芊垂下眼睫,轻轻瞥向荷花池,“你可知,在大昌律法中,谋害皇室是什么罪行?”
重阳子心中讥笑,除了使用漆蔻丹帮自己暗中杀人,这小姑娘的心机也就止步于此了。
看来大昌皇室内部还算干净,养了近十个皇子皇女,最黑心的也就这点程度了。
“大昌的律法我倒是一概不知,”重阳子顺着赵姝芊的眼看向亭外开的正盛的荷花池林笑道。
“不过大晷的律法我当年倒是被先生逼着背会了不少,若是大昌沿用了,那估计便是要株连三族的。”
赵姝芊轻轻皱眉,心中疑惑这重阳子怎么还学了大晷的律法,怕是他的教书先生是个不忠于大昌之人,他又怎能与为了大昌征战沙场的裘德安并肩。
这下又让她抓住一个把柄,于是她顺着说了下去:“大昌不屑于沿用大晷的立法,在我大昌,谋害皇嗣与谋害皇帝一样都是要诛九族的,为首作恶者更是要枭首断发悬于城门!”
赵姝芊本是逞一时口快心中得意,转眼看到重阳子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悠悠然站在那里笑着,心中怒火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