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公攥紧了拳头,心中惶恐不安,左右思量一番后,他咬了咬牙颤颤巍巍的朝重阳子跪了下去。

“还请七殿下饶过罪臣的孙儿,来世今生罪臣都愿为殿下做牛做马以偿不忠之罪。”

重阳子坐在太师椅上,硬生生受了裘世忠这一拜,房间内一片寂静,静的裘世忠心慌。

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重阳子才心平气和缓缓开口,

“皇宫起火那日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问你,二三皇子都是你杀的?”

“……是”裘世忠心中局促忐忑不安,不知重阳子怎这是突然提及八竿子打不着的往事,额角留下一滴冷汗。

“三皇子的尸体怎么给悬到门关上去了。”

重阳子毫无表情,凝视着手里的羊脂玉石。

“三皇子尊贵之躯,我本是安排身边将士好好葬了的,没成想三皇子贵体却被匈奴趁我没注意之时,偷去高悬示众说是用来大镇他方的声势。后来我正要去……”

“行了,”重阳子缓缓站起,抬手虚虚抚了一下眼前这位跪在地上满脸疑惑的大昌开国公。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无事。”

“大晷政风不正,藩王税官与盗贼无异搅得民不聊生,中兴无望,有人推翻乃是其命中定数。”

“救人一命,定是希望所救之人能好好活着,我看你现在过得不错,封功得爵儿孙满堂,也是没有白费了我当时对你的举手拖抬。不必自责,我对你对裘家并无怨恨。”

裘世忠听此心中感慨万千,也缓缓舒了口气,“七殿下不愧是一国皇子,贵人宽宏大度鄙人实在感沛交并。”

“只是裘德安,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还要裘老爷子将长孙割爱于我了,你放心我必会好好带他定不相负。”

重阳子忽的狡黠一笑,嘴上咬紧裘德安不放,悠悠然朝裘世忠作了一揖。

开国公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默然无言,纳了闷了,按年岁跟自己一般的重阳子怎么看上了个孙子辈的人,这人还是他一表人才的长孙。

心里虽有不舍,可重阳子无论是身份还是目前这年轻的样貌仿佛也不能说是——拱了他裘家的白菜?

看着两方皆是意绝,裘世忠知晓自己已是无力阻拦,无奈只得叹气,裘世忠伸手示意重阳子落座。

“我知道七殿下对我孙儿的情谊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再拦不得,何况我那儿媳定也是死死向着自己儿子的,这样我那儿子也不会有二话。放眼全家上下我也不愿做那唯一的恶人。”

“只是,”裘世忠眉头微蹙,颇为为难。

“唉,当朝七公主殿下怕是也对我家阿晨有意啊。”

“这我大约知道。”重阳子食指敲了敲桌子,歪头笑道。

“呵,说起来倒巧,论叫法,二位还都是七殿下。”裘世忠轻摇头无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