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安和重阳子还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倒是开国公先咳嗽了起来,被自己的儿媳妇指责了一番。

一家人酒足饭饱后,裘德安屏退了下人,轻咳了一声郑重其事宣布自己与重阳子在一起了的事情。

瓷杯乍破,茶水迸了一地。

“父亲,您做什么?”裘母惊叫道。

开国公先脸色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宝贝孙子,又死死的盯着冲他莞尔一笑的重阳子,他举起手,颤颤巍巍的手指在二人之间点了几个来回。

裘炎心中微微吃惊,默默放下了筷子,向着裘母点头示意后抱了小妹出去玩。

“我意已决,只是想趁早告诉父母与祖父,以后若有上门说媒的也不必再见了。”

裘德安又正色道。

开国公一口闷气卡在肺里不上不下,看着那裘德安没有办法,只能朝着重阳子吼出来一句:“亏我以宾客之礼待你,你怎可占我宝贝孙儿的便宜!”

“祖父,你莫要失礼。”裘德安阻拦道。

裘母放下筷子赶紧给身旁呛了的丈夫递水,边给丈夫顺着气,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公,又看了看那边二人。

眼神中些许埋怨。

人家重阳子一小小温润如玉般少年,看起来文文弱弱,怎么说也应该是自己儿子占了人家的便宜才是。

重阳子镇定自若的面对着裘家众人的打量,神色自如,衣袂飘然出尘,他抬脸微微一笑,“裘老爷子莫气,我与阿晨是真心相付,并无伤害之意,何况阿晨的病不也是我倾尽全力正在医治的吗。”

“你!你少拿我孙子的身体吓唬我我告诉你!”

“父亲。”

裘母有些瞧不过去了,暂且不管到底是自己儿子拐骗来了人家,还是重阳子与自己儿子是真心是相爱老爷子对人的态度委实欠佳。

“你们都出去,我倒要会会咱们这位赶尸人,究竟是耍了什么本事。”

“爹,无论如何重阳小先生是客,又不远千里舟车劳顿来京城给德安治病,你怎可这样同人家说话。”裘肃勇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太认同自家老爷子的态度。

裘母听此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儿子的病人家二话不说便要医治,可小孩子一人在裘家如今却挨着老人的训斥受了委屈可怎么办,于是连连帮着开国公道歉:“重阳小先生莫怪,父亲有些急性子,说话一直冒冒失失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开国公看着一群人没一个帮他说话的,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外人,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语罢,拍桌走人,气势恢宏,完全不像一个在家颐养天年的老人家,反倒像即将去战场冲锋陷阵的将军。

裘肃勇看的直摇头,朝外喊着家仆看顾好老爷子,转头同夫人一齐向重阳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