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哥带你,给二哥道个歉好不好。”朱谨堃朝他伸出手,似是哄着幼童一般放低声线。

七皇子先是愣了一愣,怔怔的看着出现在眼前宽厚的大手,接着又展颜笑了。

他笑的璀璨,轻轻抬起自己白皙的手带着新奇与试探搭在朱谨堃伸出的手上。

七弟的手怎会这么柔软,怕是姑娘家的手也就这般,心中感叹道。朱谨堃慢慢握住朱谨孝柔若无骨的手将他牵到朱谨澹身边。

不过男子的手还能养这么细嫩,在宫外时定是没有干过什么脏活累活,反之一想朱谨堃又颇为心安。

这边朱谨堃刚拉着人在朱谨澹身前站定,一声沉稳之音从屋外传来:“文书阁可不是给诸位殿下磨嘴皮子用的。”

年近花甲之年的太傅拄着拐慢悠悠的踏进了学堂的门,老学究双唇紧闭,松弛的眼皮下眼神似针一般扫过众人。

室内瞬间寂静了下来,众皇子纷纷落了座,无人喧哗,就连朱谨澹也生怕在他眼皮子底下犯错。

一堂课两个时辰下来,熬的一众皇子和伴读都叫苦不迭。

此时朱谨澹哪还记得道歉不道歉之事,太傅前脚刚走,他后脚连忙闪人去何贵妃宫里歇着去了。

朱谨堃与伍崇方收拾好东西也正要走,想顺便等幕顺吉说一说话。接着看到幕顺吉身前的朱谨孝带着似乎意犹未尽的模样也走了出来,便邀其同行。

“七弟,你初入学堂,先生讲课你可跟得上?”朱谨堃上前搭话关心道。

朱谨孝神采奕奕,认出他后笑着回到:“是……三哥呀,多谢关心了,先生讲课有趣得紧。”

怕是只有你才会觉得有趣得紧,其他三人心中默念苦不堪言。

从书堂去往朱谨堃所住幕贵妃处还有一段路,其间回廊相接,花草树木相缀,又有亭台楼阁,飞檐青瓦,几位少年郎漫步其中,岁月静好,暮色送晚风。

“七弟现在可是在德妃娘娘宫中?”

“正是。”

“德妃娘娘的寝宫与我母后宫殿相邻很近,不如同行?”朱谨堃小心翼翼问道。

“好啊。”只见朱谨孝扭头对他明媚一笑,笑得三人恍惚一瞬,朱谨堃舌头都差点打结。

“德,德妃娘娘宽和贤德,平日里对我们都是极好的。她身边无子嗣定是会把你将亲子看待的,你在宫中左右不过四年,四年过后你便要封王出宫了,平日里要好好听德妃娘娘的教导。”

朱谨堃这话是在提点朱谨孝,毕竟不是德妃娘娘亲子,凡是要顺着她的心意来。

不知是从书堂那一笑开始,还是从那一次握手起,朱谨堃内心便开始对这个面如温玉的七弟弟越发喜欢,生怕他在宫中吃亏,恨不得一时在心中把事事想周全了都嘱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