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小先生,给您添麻烦了。在下钱家行二,特来拜访。”
重阳子偏头一看,放下西瓜净了手,笑嘻嘻的迎了出去。
临踏出门槛前,重阳子突然转身对裘德安如小孩之间偷传悄悄话一般小声笑道,
“钱家如今分家啦,将军方才所说雇佣了第五武行的钱家,不知是钱大,还是钱二呢?”
“原来是钱二爷,稀客稀客。”重阳子笑嘻嘻迎了上去,却不见把人往院里请。
钱二爷钱守悌站在篱笆前一脸的歉意,
“重阳小先生客气了,家父的事,真是有劳您了。只是家中规矩,遗体还需今天之内赶快运回老家去,便不劳烦小先生夜里赶尸了。”
不知为何,裘德安看重阳子听到此,笑的有些愧疚却又好似更加开心了,
“耽误了一天,是我能力不够,钱二爷豁略大度,重阳感激不尽。”
裘德安看着院外狠狠啃了几口瓜。
“重阳小先生说这话真真是折煞在下了,一介商贾出身,哪里配得上重阳小先生感激不尽。啊对了,重阳小先生请放心,这报酬还是按照原定跟您的,不要和在下推脱了,毕竟小先生为家父与愚弟的事情操了不少心。”
钱守悌拿出一丝织布袋,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银子。他两手捧了微微低头送到重阳子眼前。
重阳子看到了布袋嘴角上扬的幅度仿佛比之前更大了些,双手接了钱袋,
“早听闻钱家老太爷是位非凡人物,虽遗憾无法与他相识学习一番,但如今瞧见了钱二爷如此善解人意,我也算是领略了钱家老爷子的风采了。”
裘德安瞟了一眼齐铭身上挂着的钱袋,暗暗计算齐铭身上的与重阳子手中拿的到底哪个装的钱更多一些。
“小先生,过奖啦。那如此,在下便叫下人们去接回家父和愚弟的尸体了。”钱守悌恭敬笑道。
钱守悌这边还没有与重阳子寒暄完,却见他家的小厮慌慌张张向他跑来,站定后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钱守悌微微皱眉,惊道:“大房竟带人过去了?”
重阳子看着这主仆二人,歪头但笑不语。
钱守悌转身连忙告辞,“此事家中兄长未同在下商量好,让小先生看笑话了,在下现在便过去找他一述。”
待钱守悌乘车离去,重阳子才转身回屋,这时裘德安看清了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将军,您这趟儿没白来,钱家这回演了出大戏,您可千万莫离席啊。”
饶是镇远大将军,裘德安也被重阳子笑出了冷汗,重阳子笑容诡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将军,咱且去亦庄看场戏吧。”
远处,一少年蒙着面巾,藏在树后默默地盯着他们。
裘德安随重阳子荡悠到蓬县义庄时,钱家两兄弟正吵的不可开交。
蓬县县令站在一旁干干巴巴地看着,嘴巴张了又合张了又合看似是想劝架,却实在插不进嘴去。
钱家大房与二房长相极为相似,皆是细眼薄唇,两人身着锦缎华服,身后带着家厮,贵族的扮相吵出了市井小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