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想自己在季辰岩心里印象分估计已经有点折扣了,以为自己心里就只有那么点事儿。
哎,这该死的印象啊。
其实在这种情况她还是很正经的,谁知道他不信了?
季辰岩的想法则是,他是男人,并不希望自己女人跟着自己受累。
他是可以让她帮自己洗脸洗脚洗衣服,但他挺舍不得的。
大概是有对她小时候的印象,他舍不得她劳累。
姜穗宁等了一会儿季辰岩就出来了,她以为他这么防着自己,肯定是穿得整整齐齐,结果他衬衣扣子半敞开,露出半裸的胸膛,蜜色的肌肤秀出凌厉的肌肉线条。
本来压进裤子里的衬衣衣摆也被放了出来,随意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松懈了一些。
想到季辰岩对自己固有的印象,姜穗宁第一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说:“你先坐着,我去洗手消毒,在给你换药。”
姜穗宁不仅用肥皂洗了手,又用了医生留下的酒精给自己全手消毒。
头发已经被她挽起来。
要是穿上白大褂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她出来的时候季辰岩正在脱衣服,一手撑着床沿,单手解扣子。
等全部扣子全部解开之后他才把衬衣脱掉。
他上身精壮,脱了衣服之后腰背肌肉的凌厉也显现出来,伴随着把衬衣放到一旁的动作,浑身肌肉线条一拉一扯,再回到原状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紧绷感。
姜穗宁看了一眼之后注意力立刻被他腰上已经沁血的绷带吸引。
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按照医生教的方法,一点点拆开旧的纱布,越拆越心惊,这叫小伤?
“你的伤怎么弄的?”
“被刀刺伤的。”
姜穗宁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人持刀伤人,当时我在检查那个孩子的伤势,没察觉他还有同伙。”
她点点头。
姜穗宁以前大学的时候在民间救援团担任后勤,简单的伤口处理,她是会的。
季辰岩这个伤明显已经在愈合了,今天沁血应该是伤口裂开了,倒是裂开得不严重。
但是她还是觉得触目惊心,她是个怕疼的人,但季辰岩哼都没哼一声。
虽然他不哼,姜穗宁还是很小心,特别是上药的时候,她还细微的吹了一下,像哄受伤的孩子那样。
腰上的神经感觉明显,季辰岩低头看着她小心的样子,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忙碌的她将长发挽起来,很随意,耳际旁还散下几缕,衬得圆润的耳垂更饱满。
白净的脖颈微微弯着,眼神专注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嘴巴嘬成一团,轻轻吹着上药的地方。
可爱的很!!
直到把绷带打结,姜穗宁松口气。
刚直起要就看到季辰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有一丝丝的不自在,“是不是不熟练让你觉得痛了?”
季辰岩没说话,半仰着头盯着她。
现在她站着,他坐着,姜穗宁比他高一点。
微微低头看他,有些不解。
季辰岩朝她伸手,她下意识的把脸凑过去。
他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滑到下巴。
感觉他的大拇指捏着自己下巴,姜穗宁想到那晚他就是这么捏着自己然后亲她的。
难道他想亲自己?是对自己帮他上药的奖励还是单纯想亲亲,难怪刚才出来那么随意,原来老男人心里还是会想着那些事儿啊?
反正他今天受伤了别的也干不了,就亲亲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亲自己老公也没问题,主要她好像也有点想亲一下他。
姜穗宁既然决定顺其自然了,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不过想到他腰上的伤,要是他用力起身会不会又扯到伤口?
想到此,姜穗宁伸手按住了季辰岩的肩膀,说:“你别动,我来。”
季辰岩还没懂她什么意思,就感觉一阵香甜袭来。
接着是湿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她的吻不得章法,却是有股天真劲儿,没有横冲直撞,是细细接触。
季辰岩的双手扶着她的腰,让她有个支撑,仰着头尽心的配合她的吻,直到感觉她气息微乱,轻轻撤开了两人的距离。
姜穗宁的手还搭在季辰岩的肩膀上,感觉他的撤离,才睁开了眼睛,褐色瞳孔慢慢聚焦。
像是早晨贪睡的猫儿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季辰岩的目光依旧从容有余,嘴角难得带着点笑意。
姜穗宁想,他这是很满意了?
“姜穗宁。”
他叫她的名字都带着笑,余音带着婉转的尾音儿。
“嗯?”姜穗宁发现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声音非常好听,字正腔圆,干净清晰,不自觉的会让人想认真听他说话。
接着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在安静的屋里响起,“你的脸上沾到了药膏,我刚才是在帮你擦脸。”
他并没有说更多,但这足够让姜穗宁失声尖叫了,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从脸红到脖子……
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想着自己刚才好豪情万丈的按住他,说让她来……
“刚才……”
季辰岩看她脸红成这样,想夸赞她一句,很可爱。
结果姜穗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脸红的快滴血,看着他的眼睛都快无地自容。
“大哥,求求你别说话,给我留点脸。”
季辰岩被她的措辞彻底逗笑了,笑声不明显,却发出了轻缓的气声,混着接完吻之后暗哑的声线,像是带着甜味的果汁。
“好,我不说了。”
姜穗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今天才决心好好在季辰岩跟前洗刷一下给他留下的陈旧印象,现在更上一层楼了。
而且她现在舌尖和唇还在微微发麻,双腿无力。
明明他刚才亲的那么用力,难道还不满意吗?为什么要让自己社死一遍。
直接卧室里的灯光被熄灭,姜穗宁都还觉得脸上烧得慌。
不过熄灯不到一分钟,她突然转身,一脸惊恐的看着季辰岩,“你身上有伤,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吧?”
万一晚上自己睡得相不好伤着他怎么办?
“不会。”季辰岩在黑暗中并睁开眼,伸手把姜穗宁压了下去。
姜穗宁又想到了冯佳的事情,虽然他的人一直跟着自己,她还是决定给他说一声,而且冯瑜说他出事了,看来她当时没撒谎,只是她理解成了另一种出事。
“冯佳那天在路上堵我了还有冯瑜,还有子书的舅舅……”姜穗宁还没说完就察觉自己有种告状的感觉。
睁开眼睛看了季辰岩一眼。
卧室里没有灯光,月光却十分亮,透过窗帘没拉满的窗户钻进来,斜斜的打在两人躺的床上。
季辰岩平躺着,他一半的身体被月光衬着,另一半在阴影里。
尤其是眉眼,高挺的鼻梁作为阴影和光亮的分水岭。
她撑着身体望着他的时候,在黑暗中的那只眼睛冷冷淡淡的,在月光下的那只却又给人夹杂着温柔的错觉。
季辰岩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用担心,他们都不在东城了。”
姜穗宁一时呆住了,季辰岩处理事情真是从不拖泥带水。
但这又让姜穗宁想到一个事情,就季辰岩这个雷霆手段,按理说冯佳根本不能蹦跶才是,但听季子书的意思,她这是第二次来找事了。
她仿佛根本不害怕季辰岩,甚至仗着手里带着尚方宝剑一样。
所以她是吃定季辰岩顶多把她送走,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吗?
可她想不明白,冯佳在坚持什么?难道还想前缘再续?或者抢孩子?
这要成功不早成功了,这么多年她都没生出一点畏惧吗?
就从她的状态看,姜穗宁敢肯定她在西北过的非常不好。
难道都是季辰岩的手笔?那她依旧不害怕?
姜穗宁毛骨悚然了,心想能被如此特殊照顾的,冯佳百分百做了对不起季辰岩的事情。
难道真出轨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十万个为什么,但这事儿她还挺不好问的。
季辰岩看着一直撑着头的不睡觉的人。
伸手再次把她按了下去。
“姜穗宁,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睡觉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