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知滴水不漏地回了,唇边笑意如三月春日里的太阳般和煦,哪怕他话中暗藏讥讽,也叫人听得舒服。
那些老臣各个都是人精,本来还打算借着这事儿看看能不能掀起点水花,如今一看,最该有实力闹事的人,却恭恭敬敬地表态臣服于新帝,还借机告诫他们,传达新帝意思,俨然是已被新帝招安。
这还观望个什么劲。
只恨自己举棋不定太久,不知道现在禀明忠心还来不来得及——本来么,这天下也就是新君家的。
至于姓秦还是姓芩,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们这一朝,可还没完全过去。
新君不仅没有清洗朝堂的意思,连换掉的人,也都只是明面上带头闹事不服管教的几个,开头几日兵士镇压的血腥,到如今,遥远的好像很久以前的事。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
之后的几□□堂上没有再议论过立后事宜——秦岁晏令人修缮各法典律条,提了各种田地税赋变革,所有手底下掌着实差要务的官员被轮番考问,大家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他抽中不会的和该办没办的。
偏偏他问的精准狠,每每戳到要害,稍不留神就容易犯错,谁还有心思去关心他娶老婆的事。
那些臣子夫人偶然小聚,彼此一聊,才发现各家的夫君近日都像拧紧了发条的报时鸟一般,一回家便快速躺倒,响起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