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并未早早举笏拜道:“圣上切不可迷信天意——此乃家国大事,怎可凭一荒唐死物而定——”

秦岁晏漫不经心地看过去,眼神凉如利刃,他尚未有何动作,刘并未被那眼神一看,已感觉浑身生寒,仿佛自己是个死物一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其他老臣还想再说些什么,掌事太监已经提前喊起了退朝。

往顺德门走时,一班老臣们还兀自遗憾,把刘并未叫过来,边走边问,“刘御史何不将话说完,竟一鼓而竭,早知道御史刚直不阿的名头竟不堪陛下一眼,御史还不如归乡便罢。”

刘并未满脸涨红,瞪眼睛看着众人,却说不出话来。

老臣们纷纷一哼拂袖要走,有个言笑晏晏的青年臣子自角落缓缓行到附近,接着这沉重气氛笑道:“天子乃上天所授,何谓天意,天子之意耳,诸公为天子分忧之心过甚,却不得其法,实在是本末倒置。”

刘并未眼前一亮,对着这个为他解围的青年便感激一拜,道:“芩知世子!”

芩知如今已袭爵当上了王爷,这个称呼其实已经不妥当,但他听了依旧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端王爷······真是好心胸啊。”户部尚书陈大人十分感慨地叹道。

“就是,也不知老端王爷,现今······”

“家父身体正逐日康健,谢各位大人关心,本王,会将各位的心意带给他老人家知晓。哦,或许也不用,陛下要赐他回河西荣养。家父说过,待身体完全好了,便进宫来,亲自向皇上叩恩,到时候诸位便可亲述,或许皇上也会对臣子间深情厚谊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