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解释这件事情?”

他到底给朋友们留下了怎么样的印象啊!

“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不过就是过马路的时候钻到车底下去,在学校门口迷路了三次,走进人群里就会原地打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出了想吃樱花果,不认识大部分地名之类的事情……呃……

没什么说服力呢。

被迟迟占领高地的羞耻感填充了整个思维,三木丈色令内荏的看着自己的几位好友。

“是景老爷先提的建议。”只是敷衍的带了个墨镜站在树后,根本没有想藏的松田阵平第一个卖了诸伏景光。

对几位警校的优秀毕业生来说本就是小孩玩闹一样的跟踪,既然被发现了,大家索性从旁边的露天座椅中拉过来几个凳子,挤着不大的桌子坐成一圈。

“景光……”对上写满“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的眼神,诸伏景光清咳了一声。

“因为确实没想到你会知道,嗯……

如果不和你说一声,解释这件事的话,你可能会陷入混乱呢。”

听着最纯良温柔的语气,很容易留给别人乖孩子映像的青年,用那种三木丈无法拒绝的口吻诚恳的解释。

本就没有生气,只是恼羞成怒居多的三木丈已经开始反过来反省自己,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

“不……所以只是解释你们要毕业离校这件事为什么要特地把我带到甜品店来?”

“嗯——这个是萩原的提议呢——”

萩原猝不及防的被点到名,尴尬地试图阻止诸伏景光继续说下去。

“——他说因为如果小丈心情低落到哭出来的话,甜品能够安抚你的情绪,让我们都过来也是为了确保这一点哦。”

好像没有收到萩原的眼神暗示,诸伏景光笑着说完了。

“我,是被当成女孩子哄了吗……”

“不如说被当成小孩子哄了呢,七岁以下会当街大声哭闹那种。”

一脸无辜的跟着幼驯染加码,降谷零非常“适时”的接上一句。

是报复吧景光,绝对是在报复小阵平把你卖出去吧,小降谷居然跟着一起补刀。

深知同期泛黑的肚皮还有和幼驯染打配合的默契程度,萩原研二扭头反射性的去找自己的幼驯染同盟。

“就是说啊hagi,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男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哭的。”

小阵平——!

“研二……”

难道说觉得我会哭吗,真的像阳说的那样,我看上去很爱哭吗?是一不留神就会哭出来的那种类型吗?!

“我的我的。”被少年的眼神和同期们看似谴责实则快笑出声的表情击败,萩原研二举高双手苦笑着耸肩。

“不应该把你当成会哭的小孩子……”

“为什么重音只在会哭两个字上啊研二——”

小孩子那点只是顺带的吗!

“好了好了,萩原也只是担心你。”

一闹起来就像这群人里最后的稳重大人兼全警校的良心,伊达航伸手一边一个,想当时框住要打起来的降谷和松田那样框住了他们两个。

“既然你知道那就更好了,今天正好当做大家毕业前的聚餐,吃完甜品以后再去吃顿大餐——萩原也是这个意思吧?”

“班长……”有被感动到,结果马上被三木丈小声调侃了“其实怕寂寞到要哭出来的人是研二吧。”差点越过班长去敲少年的头。

“这么说的班长,来的时候也特地打电话问了女朋友,希望对方以女性的视角建议要怎么安慰小孩了吧。”

“喂喂,无差别攻击啊诸伏?”

“……虽然很感谢,但这份细心能用在以后自己的孩子身上吗班长……”

“毕业之后大概不能经常一起聚了啊。”降谷扫视了一圈。

萩原和松田接到机动队的邀请,伊达班长大半是去搜查一课当刑警,大概还有下班后再聚的机会。

但他和景光一个进入警视厅,一个进入警察厅,都选择成为了公安警察,虽然不知道会被分配到什么样的工作,保密协定下,这两年聚会的安排大概落不到实处。

“唔……”三木丈吸溜着被子里的冰沙,淡紫色的冰沙已经化成水,工业糖精附着塑料软管,刺激着冰冻到麻木的味蕾。

毕业啊。

名为梦想的寄托物从象牙塔里被时光狠狠扔出去,一两颗升上星空,大部分变成烂泥。

离别汗水和眼泪一起被现实烘干,干燥又幸福的泥土只有仰望星空时会把痛苦反刍,尚且没有舌尖的孜然辛辣,落到地上却能裂出一把脆响。

……但又不是十六岁的毕业仪式,按照日本警校入校就入职的传统来说,这里除了我都是不用担心未来和温饱的有为青年。

于是三木丈无所谓的咬着吸管,大家都做警察的话,下一张卡运气够好的话还能够当同事……不过阳的那张人物卡是反派来着,如果我也抽到反派的身份,给他们刷业绩应该不算犯规吧。

于是三木丈畅想着给好友刷业绩送分,离别的通知就像吹过的风一样从嘴里淌出来。

“嗯。我不久以后也要走了,所以再见面的话估计要电话联系哦!”

“诶?!”

于是这下吃惊的变成了完全没有听说这件事的五个人。

[001:[图片]结果大家听到我也要走的时候,露出来的表情超好笑的。

和他们说了“因为阳那边的保密等级下降了,所以得到了离开警校生活的许可”,因为证人保密计划而消失在这个世界npc们的视野内大概也算是“合理”的消失方式。]

[001:阳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