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荀攸和蔡琰那边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张晗美滋滋的想:她可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公。
“算了。”张晗走了几步后,又神神叨叨地回头,挤眉弄眼地对着赵云说道:
“荀文若免费,其他的俘虏明码标价,让曹操全部赎回去,我这可不养闲人。”
张晗的使者很快就带着张晗写的文书,到了曹操所在的范县。
“我主仁慈,体恤曹公手下无人可用,愿将战中所获的俘虏全部送回。”
曹操听得青筋直跳,面无表情地接过使者的文书。
打开一看后,头上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
……有点贵,但不得不出钱出粮去赎。
毕竟张晗的人在沿途就放出了消息,说只要他愿意出一点点钱粮,就愿意将俘虏全部送回。
要是他拒绝赎买,那么现在为他效力的人难免会觉得齿寒,生出物伤同类的感觉……
曹操万分头疼,两手按着太阳穴,咬着牙回道:“我赎。”
这位使者一点儿也不意外地笑了笑,给了曹操一个“小子,你很上道”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十日后,曹公只需带着准备好的钱粮出现在秦亭即可。”
秦亭是鄄城与范县的中间地带。
而且吧,秦亭地势平坦,周边也没有什么高耸的山脉,实在不是个可以设置埋伏的地方。
张晗把交接地点选在这儿,还是很良心的。
“可。”
十日后,曹操不怎么情愿地用大批钱粮换回了张晗军中的全部俘虏。
这支由俘虏组成的队伍实在是有些……奇怪。
其中的大部分人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却有一些人衣着整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实在不像是身陷敌营的俘虏。
曹操疑心有诈,却发现这些人确实是自己的属官……准确的来说,是直属于荀彧的属官。
他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不动声色,朗笑着到马车前,亲自将荀彧扶下来,“文若无恙否?”
“君不在的这些时日,吾甚思之。”
荀彧却没接他的话,他下了马车后便屈膝下拜,“鄄城失守,是彧的失职,请主公降罪。”
曹操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自己久别重逢的谋士——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妥。
他手疾眼快地托住想要跪下的荀彧,温言宽慰道:“鄄城之失,岂是文若之过耶?”
“况且,城可复得,像文若这样的大才,却是寻不出第二个的。”
曹操放声大笑,道:“文若,平安归来就好啊!”
远处旁观的程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有些奇怪地问道:“志才,先前你操心文若安危,以至于昼夜不得安寝。”
“如今他平安归来了,你怎么还不展颜?”
戏志才眉头紧蹙,定定地看着荀彧刚刚所乘的车驾:朱轮华盖,玄幡赤纹,是三公才能乘坐的车驾。
或者更具体的说,荀彧是坐着张晗的车驾回来的。
“志才,你怎么了?”程昱有些担忧地问道。
“某忽而想起了范增的故事。”
汉高祖刘邦在招待项羽的使者时,故意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却又撤下去,转而换上粗茶淡饭,道:“我本以为是亚父(范增)的使者,却没想到是项王的使者。”
项羽在得知此事后,怀疑范增与刘邦有私情,遂渐渐夺取了这位肱骨之臣的权柄。
程昱怔愣了片刻,突然说道:“主公不是项王。”
戏志才苦笑,压低声音呢喃道:“但愿如此吧”:,,.